论文摘要
本文借用了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法、女性主义和马基亚维里的哲学,围绕莎士比亚戏剧《李尔王》中的恶的主题,借用波德莱尔的诗歌集“恶之花”为题目,并以波德莱尔对恶的思索引出了莎士比亚悲剧中恶在“小宇宙”(人心)与“大宇宙”(世界)中的种种表现,展现了冲破传统道德约束的“恶人”,恪守并维护传统道德的人的恶行,恶念与恶的冲动以及人在冷漠无情的自然与社会中挣扎的“恶”运。恶在悲剧中的不可或缺是因为善与恶的斗争构成了悲剧的基本剧情。恶既是善的对立面,又是孕育善的种子。如同静之于动,丑之于美,黑夜之于白天,死之于生命,没有恶,善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莎士比亚在“李尔王”中对恶的挖掘无与伦比。他笔下的恶人具有惊世骇俗的恶,也同时具有人的理性,智性与超凡的能力。恶人的恶,既让我们感到厌恶与恐怖,又以冲破传统羁绊的勇气与力量引起我们的敬畏。而传统悲剧英雄又因为他们具有的“恶”行,“恶”念,“恶”的冲动更接近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这些形形色色的人在莎士比亚的笔下都具有了普通人的情感与冲动的激情。他们渴望爱与温情。在无可挽回的“恶”运面前,他们展现人的坚忍不拔的意志与力量。苦难与“恶”运,成就了他们对人生的追求与自我的探寻。莎士比亚在展示人的“恶”运的同时,也展示了一个动荡,混乱,颠倒的时代。那是一个女儿挑战父权,私生子争取平等的时代,一个疯子领着瞎子的时代,一个疯子比正常人具有更多理性,瞎子比明眼人看清更多真相的时代。李尔王的年老昏庸腐朽,象征了那个时代的传统道德与习俗的腐朽老化;而爱德蒙、高纳里尔和里根对传统的挑战,也因而象征了一种新秩序对旧秩序的挑战。旧秩序虽然腐朽老化,等级森严,却保证了稳定与秩序,并体现了一定程度的温情。新秩序的“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体现了人的理性、效率和一定程度的平等精神,但却撕破人与人之间温情的面纱,生活变成了霍布斯说的“悲惨的每个人与每个人的战争”。而高纳里尔毒死里根,就是这种法则的一定程度的体现。旧秩序在奥尔本和爱德伽的统领下,战胜了新秩序的挑战。但旧秩序的主要代表,昏庸腐朽的李尔王在沉醉于对死去的心爱的小女儿复活的虚幻狂喜中惨然告别这个他既诅咒又迷恋的人世。旧秩序还能恢复原有的基础吗?世界,在莎士比亚舞台中像真实的世界一样多姿多彩又充满无奈;人性,也像真实的人性一样兽性与人性并存。纷繁迷乱的生活,在莎士比亚的笔下揭开了她像斯芬克斯一样神秘的面纱,却又同时隐去了更神秘的部分让后世的读者、作者与评论家们探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