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摘要
意识问题一直都是一个不容易解决的问题,意识过程问题更是难以攻克的堡垒。我们都是有意识的生物,但我们却不能直接观察到意识,即使我们自己的意识也观察不到。因此科学家们致力于收集主观与客观的证据来研究意识。19世纪末,在心理学刚刚成为一门实验科学时,就有许多人怀着极大的热情来研究意识,尽管当时还不能真正明白到底什么是意识。20世纪初,弗洛伊德、荣格等人将前意识与无意识的概念推到风口浪尖,引起了众多关注。之后华生发起行为主义运动,将意识驱逐出心理学大门,终结意识问题也一度成为二战以前西方主流心理学的集中目标。20世纪60年代以后,随着人本主义心理学和认知心理学两大学派的崛起,在心理学界出现了一场“认知革命”或“意识革命”运动,意识问题重新回到了心理学研究的合法系统之中。20世纪90年代,世界范围内爆发了研究意识难题的“文艺复兴”运动,在这场运动中认知科学扮演了重要角色。尽管我们还不清楚认知科学能否在意识研究方面取得成功,但我们可以肯定意识一定有它的神经基础。但是我们怎样研究意识、怎样发现关于意识的实验性证据呢?Baars认为要想研究意识,就先把意识作为一种变量来对待。而要把意识作为变量,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因为我们体验不到“无意识状态”,由此,Baars提出对比分析法。通过对比分析的方法,Baars将一些简单、显而易见的意识与无意识事件进行对比,在对比过程中,构建一个关于意识脑机制的动态模型——意识剧院模型。“剧院模型”(theater model)也称“全局工作空间理论”(global workspace theory),它已成为近年来西方普遍盛行的理论。该模型由加利福尼亚大学怀特研究院教授、当代认知心理学与认知神经科学研究意识的杰出代表Bernard J. Baars提出。他认为意识的发生就像剧院中的一场演出:(1)工作记忆是容量有限的舞台,是我们内心的一个区域,我们可以复述数字,可以在这里继续我们自己的故事,它包括内部言语与视觉表象;(2)台前演员是我们的感觉、表象及理念,它们竞争进入工作记忆的舞台,以期有机会进入聚光灯的照射区域;(3)台上表演者,即意识的内容,进入舞台的演员并不都能被我们意识到,有幸被聚光灯照射的演员才能成为意识;(4)聚光灯,即注意,意识内容局限在工作记忆的一个亮点,这个点就是聚光灯照射的点,我们注意指向的内容就是意识经验;(5)后台,即我们体验的情境,是意识体验的源泉,包含现存的无意识期望与意向,虽然本身是无意识的,但引导与塑造着我们的意识经验;(6)导演,即自我,它控制着舞台上的一切,是稳定、统一的意识情境;(7)观众,即无意识专业化处理器,它们在大脑内广泛分布,无意识地处理舞台上发布的信息,它们是整个剧场存在的目的与理由。Baars用几个简单的剧场术语及一场演出就给我们描绘了巨大生物学的脑所进行的复杂的意识活动,为意识脑机制建立了动态模型。意识模型得到许多神经生物学的支持,在学术界的影响也越来越大,对推进意识心理学取得基础性研究进展具有重大意义。Baars意识剧院模型的意义不仅仅局限于意识研究领域,基于此模型还可产生一些关于知识捆绑、工作记忆、选择性注意、丘脑皮层交互作用等可验证性的理论假设,这将对指导相关领域的研究具有重要作用。此外,该模型在心理咨询领域具有一定的实践意义,同时还将引导我们探索一些未知领域。我们相信,Baars意识剧院模型一定还具有更广泛的应用价值,等待我们进一步探索、挖掘。当然,意识剧院模型也存在不足与缺陷,我们相信,意识剧院模型会随着新证据的发现与研究方法的改进不断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