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摘要
在《世说新语》全书描绘的五、六百人中,各式各样的妇女形象占据了全书约四分之一的篇幅。本文把这些女性形象分为“贤媛”和“怪妇”两种类型,并在“贤媛”中分出有德之妇、有才识之妇和有美态之妇,“怪妇”中分出肆妇、妒妇和酷妇。本文通过对具体女性人物言行的分析,说明《世说新语》的女性形象在历时文本中的超越性和在共时文本中的局限性。本文通过对《世说新语》女性形象的分类分析,从中可以看出魏晋女性的一些生活状况。魏晋的上流社会女性,同男子一样,享有受教育的机会。门阀士族家庭良好的文化氛围,为这些女性的教育提供了丰厚的土壤。使得这些女性才思敏捷、谈吐文雅,具有很高的修养。于此同时,我们也看到尽管魏晋时代,女性的自我意识开始觉醒,但是她们的婚姻作为维系门阀士族政治地位的重要手段,大多是不能自主的。同时代的女性,虽然在智慧和个性上大放异彩,但她们的婚姻的结局往往以悲剧收场。与门阀士族家庭出身的名门闺秀们不同,魏晋时期的妾与伎们,根本无从谈起彰显自己的风采个性,寻求精神解放。她们大多是贵族男子的玩偶和附属品,其中的很多人往往无辜成为嗜杀恶癖的牺牲品。在《世说新语》妙趣横生的故事背后,我们读出的是魏晋女性处于礼教与非礼教之间的徘徊与选择,自由与不自由夹缝中的生存尴尬。《世说新语》既然是记录魏晋士人言行的一部书,刘义庆为什么会选择一群女性作为其叙事内容的一部分?本文第三章从探讨作者的女性观入手,分析《世说》择选女性的标准和策略。从《世说》的编撰中可以看出,书里面的妇女形象处于符合社会规范和不合社会规范的多样化。但不论怎样,这些妇女形象都被收编在一个统一的男性话语文本中,成为其传达自己声音的一种策略。《世说新语》中的男性视角,亦反映出异于其前后古代文本中传统男权视角的“最自由、最解放、最智慧和最浓于感情”的特点,虽然里面有着不可避免的局限性,但是刘义庆为塑造这些女性形象所作出的努力和尝试,以及他在文本中所表现出对女性价值的认识和审美观,堪为后世文人的楷模。中国女性的命运与中国历史命运之间有着一种密切的错综纠缠的关系。女性那由地心到地表的特殊历程,无论是作为一种历史现象还是作为一种群体经验,都引人作一些不仅是纵横历史今昔,而且横穿历史表里的思索。人类的历史是由男人和女人共同创造的,没有女性的参与,人类社会的发展是无法想象的。刘义庆的《世说新语》中所描写的各类女性所传递出的女性观在当时很大胆,也很有见解。虽然他也有历史和思想的局限性,然而当时他对妇女的研究,以及他独到的“贤媛”观,对后来的女性思想解放和文学女性形象创作仍有很大的启示和借鉴作用。《世说》女性的影响和地位不容小觑。同传统宗法父权下妇女形象的对比分析,魏晋时期中的女性尽管没有摆脱在中国封建社会中的从属地位,但在政治、经济、文化、家庭等诸多方面的社会地位有了一定提高。《世说新语》这个文本在历史文本中具有独特性,其中色彩纷呈的女性形象,表现出了异于其前后古代文学史中传统女性形象的另类形象,迷人而鲜活。《世说新语》中的女性形象并不是先前已经存在的完整对象,而是在主流价值规范允许但它不知道的情况下生产出来的群体和对象。随着性别阅读方法的深入,她们必将浮出男性文本,展现出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