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摘要
在二十世纪西方戏剧的发展进程中,从亚里士多德开始创建并经过两千多年所最终形成的写实戏剧剧作理论被得以很大程度的反叛,使得二十世纪戏剧呈现出从未有过的多样形式。而布莱希特创立的叙事体戏剧和以贝克特为代表的众多剧作家的集体实践形成的荒诞派戏剧对产生这种影响产生了极大的作用。叙事体戏剧的剧作理论主要从题材选择上用“历史化”去探寻历史中的真实和真实的历史面目,从布局上去探索“立体结构”从而建立了一个戏剧文学中的三维世界,以“观众参与”为目标用陌生化的手段来激发观众的理性思考。而荒诞派戏剧则用“直喻”手法展示了模棱两可的世界,用“无义的语言”去揭示人与世界的荒诞对峙,用“荒诞观”去统领整个剧作主旨的表达。在这两大流派之后,后世戏剧呈现出更为多样的态势:一方面,布莱希特为后世戏剧提供了一套独特的方法:在题材选择上,后世剧作家从“历史化”的立场出发,模糊历史、现实和政治之间的界限,并将经典故事、经典人物的解构纳入到题材的选择中来,因此,拼贴、糅杂和戏仿、解构成为了一种潮流;在剧作结构上,海纳·米勒则探索出一种组合式戏剧来反叛布莱希特的叙事模式,从另一个角度发展了“立体结构”,同时弗里施等剧作家还强化了布莱希特剧作理论中哲理层次的功能,解决了单一哲学思辨可能造成的单调性;除了剧作理论外,布莱希特试图通过陌生化技巧来打破建立在观众和舞台之间的“第四堵墙”却未能全面实现,奥古斯都·伯奥从这里出发,创造了被压制者戏剧,实现了观众对戏剧的完全参与。另一方面,荒诞派戏剧的影响力主要体现在后世剧作对客观世界的认知上:荒诞派通过“直喻”的手法来表现世界不确定性的本质,被后世剧作家广泛借鉴并且拓宽了直喻手法的使用,出现了反经典、反系统和反深度的直喻符号,同时另一个极端则是用剧场性的全面直喻创造了具有震撼力的感官戏剧;荒诞派通过破裂与解体的方法化解了传统戏剧的语言功能,更倾向于用“无义的语言”表达来体现世界的无义,后世剧作家在此基础上索性彻底驱逐了语言的作用从而创造了肢体戏剧,另一个极端则是强化语言功能创造了“语言游戏”。最后,后世戏剧不满足于传统的荒诞观,体现出自我怀疑或传统回归的普遍性创作倾向。现当代剧作家受益于布莱希特和贝克特的剧作理论与实践,巧妙将两大理论结合起来,探索出既体现着叙事体戏剧陌生化技巧又传承着荒诞派戏剧精神的剧作方法。两大剧作理论对后世戏剧的贡献一方面体现在对方法的运用上;更重要的是,他们在反叛传统戏剧中体现的探索精神为后世戏剧树立了一个重要的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