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与“回家” ——中国妇女解放与现代民族国家的建构

论文摘要

晚清以来,中国在整体性危机的背景下,开始了建构“民族国家”的进程。将妇女个体从作为“王朝国家”基础结构的“家庭”中解放出来,被知识精英视为建构“民族国家”的起点。妇女解放与民族国家勾连在一起,并通过妇女与家庭的关系来表征。20世纪上半叶,不同政府和党派分别借鉴英日、法美和俄国的经验来建构民族国家。与此相适应,妇女以“离家”或“回家”的方式内嵌于不同的民族国家的建构模式中。这一阶段,妇女实现了“身体解放”与“精神解放”,奠定了解放的基本模式:走出家庭,参与社会。1949年以后,社会主义国家以“离家”为标志、以“同一平等”为理据、以“生产劳动”为标准,通过“组织化”的方式推动了妇女的解放。妇女走出家庭,以史无前例的广度和深度参与社会事务,成为“半边天”,实现了“社会解放”。但是,以国家为主导推动的自上而下的解放,是高度一元化的,内含异化机制。80年代以来,中国进入转型社会。市场经济与产业结构调整,使得就业问题突出。“妇女回家”作为解决方案出现了。在80年代、90年代和2001年的“妇女回家”大讨论中,学界、政府、组织乃至个体都参与进来,从各自的立场与利益出发进行话语博弈。这一时期,妇女解放与“离家”、“工作”的关联被解构;妇女与国家的关系呈现出“对立统一”的特征;妇女在“差异平等”与“多元选择”的背景下,开始了“人的解放”与“女人的解放”的探索。对妇女的言说是借助一定的载体进行的,载体主要有国家的妇女制度、政治领袖的妇女思想、知识界和社会大众对于妇女问题的讨论。本文将考察在清末民初、社会主义初期和改革开放三个阶段,妇女在国家制度、政治领袖、知识界和社会大众话语体系中的领域定位,探讨民族国家的建构与妇女“离家”、“回家”的具体互动,并从历时性的视角勾勒出中国妇女解放的总体趋势及其与民族国家的系统关系。

论文目录

• 内容提要
• 第一章 研究的界定
• 一、基本概念的梳理与界定
• （一） 女性主义
• （二） 生物性别（Sex）与社会性别（Gender）
• （三） “领域划分”
• （四） “民族国家”
• （五） “女子”、“妇女”与“女性”
• 二、研究意义
• 三、材料和文献
• 四、研究思路
• 五、研究方法和研究视角
• 第二章 领域划分、妇女与国家的研究综述
• 一、女性主义关于领域划分的研究
• 二、国内学者关于领域划分的研究
• 三、妇女解放与民族国家的研究
• （一） 西方学者的研究
• （二） 中国学者的研究
• 第三章 妇女、家庭与国家的勾连
• 一、“朝代国家”与“民族国家”
• 二、妇女“在家”与清末王朝
• （一） 妇女“在家”的文化基础
• （二） 妇女“在家”的制度基础
• （三） 妇女“在家”的现实生活
• 三、妇女“离家”与民族国家
• 四、“女个体”与“民族国家”的勾连
• （一） 从“天下”到“民族国家”
• （二） “个体”的浮现
• （三） “国家”与“个体”的关系模式
• （四） “女个体”与“民族国家”
• 第四章 民族国家的发现与女子“离家”
• 一、“民族国家”的想像与“女子”
• （一） “民族国家”的想象
• （二） “民族国家”想象中的“女子”
• 二、清末新政时期的女子“离家”
• （一） 清末政府的女子政策
• （二） 政治家的民族国家与女子思想
• 三、北洋政府时期的女子“离家”与“回家”
• （一） 北洋政府时期的女子复归
• （二） 知识界的“女子解放”思潮
• 四、南京国民政府时期的女子“回家”与“离家”
• （一） 南京国民政府的女子“回家”
• （二） 革命根据地的妇女“离家”
• （三） 知识界“妇女回家”的论战
• 五、“回家”、“离家”与民族国家建构的不同模式
• （一） 改良的王朝国家模式
• （二） 自由主义的民族国家模式
• （三） 威权主义的民族国家模式
• （四） 社会主义的民族国家模式
• 第五章 社会主义国家与妇女“社会人”
• 一、政治家的“组织化”与妇女思想
• （一） 政治家的“组织化”思想
• （二） 政治家的妇女思想
• 二、妇女的法律定位
• 三、国家话语中的“妇女”
• （一） “妇女”作为劳动英雄
• （二） “妇女”作为革命英雌
• （三） “妇女”作为“家庭妇女”
• 四、妇女的解放与异化
• （一） 妇女的解放
• （二） 妇女的异化
• 五、社会主义国家与妇女解放
• （一） “离家”、“生产劳动”的妇女解放
• （二） “同一平等”前提下的妇女解放
• （三） “组织化”的妇女解放
• （四） 妇女与国家的契合
• 第六章 转型中国与现代女性
• 一、转型中国民族国家的建构
• （一） 民族国家的建构背景
• （二）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族国家的图景
• 二、政治家的妇女思想
• 三、国家话语中的现代女性
• （一） 国家制度中的现代女性
• （二） 国家方针中的现代女性
• （三） 国家行动中的现代女性
• 四、“妇女回家”讨论中的多元话语
• （一） “妇女回家”论争的描述
• （二） “妇女回家”论争中的话语分析
• 五、女性代群对“妇女回家”论的回应
• （一） 老代群
• （二） 改革代群
• （三） 年轻代群
• 六、“转型中国”与现代女性的多元选择
• （一） 女性解放标准的变化
• （二） 女性解放的“差异平等”观
• （三） 女性解放的“去组织化”
• （四） 女性与国家的“对立统一”
• 第七章 女性解放与民族国家的互构
• 一、女性解放之于民族国家的建构功能
• 二、民族国家建构过程中的女性解放
• 三、现代中国与现代女性的和谐发展
• 参考文献
• 攻读博士学位期间发表的学术成果
• 中文摘要
• ABSTRAC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