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摘要
司空图的诗论思想,尤其是《诗品》二十四则,以中国古代哲学为支撑,既继承了前代诗论思想,又明显地带上了儒道禅三家思想的色彩,鉴于此,对其诗论进行了具体分析。司空图诗论有三个重心:哲学思考、人生价值和诗美理想。司空图的诗论,总体来看,是以中国古代哲学为支撑的,他引入了体与用、道与器的关系,并化用周易大循环,将诗论打造成为一个永恒流动又生生不息的体系。本着诗品与人品相宜的观点,司空图将他的人生价值寄托在文艺创作及批评中,向外治平天下,向内追求心灵的冲淡平和。他的诗美理想则既有儒家的雄强进取、裹挟天地的阳刚之美,又有道、禅的白云纤花般空灵宁静之美。可以说,儒家精神是司空图诗论的出发点。儒家的治平思想与自强不息的奋进精神,已经作为潜意识浸透到每个中国人的心里。《诗品》中对雄浑、劲健、豪放、悲慨等诗歌风格的总结,从文艺创作上说,要寄予虽九死其犹未悔的家国责任和雄强进取的儒者情怀;从文艺批评上说,作品要具备充实的内容,才有与之相宜的形式之美。道家境界是司空图诗论的底色。从他所推崇的诗美理想——思与境偕、韵外之致,《诗品》中一半以上的淡泊诗风的总结以及这二十四首小诗本身的风格特点,都体现了道家境界在司空图心灵深处的地位。旷达、疏野的人生状态的追求,分明回响着老庄的声音;对虚静心态的强调,既是文艺创作和欣赏的需要,又是对一种人生状态的期许。禅宗意味则是司空图诗论的独有之处。唐代中后期禅宗的大盛,使得文人们纷纷从禅宗意味中寻找新的文学灵感。司空图总结出禅宗的妙悟与诗道的体认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禅宗的不立文字、直指心源也与诗道的不着一字、尽得风流殊途同归。而最吸引司空图以禅入诗和以禅入诗论的地方是禅思对人的心灵的抚慰。禅宗不要求人们苦修佛门,而是强调佛在日常生活中,这既使忙于事功的士人们不离仕途也可参禅悟道,又给人们提供了一个可以看得见的此在世界,而非以前的虚无的彼岸世界,暂以寄托在现实中受伤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