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摘要
人类的存在与身体息息相关,身体问题是个人、民族与文化的切身问题。现代社会理论中,身体作为一个知识事件,已进入各种知识性言论并占据了中心位置。文学与身体一直是紧密联系的,而且,文学中的身体常常与女性联系在一起。首先文学中的女性身体被赋予多重意义,具有丰富的符号指意功能。从生物学意义上来说女人的身体是完全属于她们自己的,然而,正如女性主义者早就指出的,身体是一种有力的象征形式,文化中的主要规则,等级制度甚至形而上学的约定都记录在这个表面,而且通过身体这一具体的语言得到强化。文学史上,男性叙事人联手创建了女性身体修辞学,男性文人极力强调女性身体的修辞功能,把女性身体当作对象,进行物化,进行意义编码,这一传统仍然存在于当代男性文本中。20世纪80、90年代,女性开始觉悟和解放自己,开始书写身体,塑造自己的身体形象,表达自己的身体感受,结果便是女性身体与文学互相打开、互相交汇、互相支持,在文学中重建女性身体修辞学。其次,文学中的女性身体与欲望相联。20世纪是欲望的世纪,在不同的历史时期,文学中欲望表述有不同的形式,80年代以后,文学中的欲望表述与身体——特别是女性身体结下不解之缘。女性身体作为欲望的对象和主体,在不同性别的作家文本中呈现出不同的姿态。论文首先分析身体、女性和欲望的关系。身体对于男性和女性的意义绝然不同,中外文化在评价女性时,身体不约而同的充当了首要的因素。20世纪80、90年代,在启蒙思潮、人道话语、消费热潮、身体至上的语境下,女性身体必然地成为了欲望的载体和主体,虽然男性作家和女性作家在书写女性身体时各自采取了不同的修辞策略,但无论谁在男性作家文本中还是女性作家文本中,女性身体无疑都与欲望相联,成为男性作家释放欲望的对象,女性作家书写欲望的工具。论文的第二部分研究了“男性作家文本中的女性身体修辞策略”。男性文人把女性身体当作情色符号,“乳房”作为女性的性别象征,首先成为男性文人欣赏和把玩的对象;男人对女性的脚及与脚有关的鞋、袜有一种特殊的兴趣,当代男性作家继承了祖先的“金莲”崇拜,在文本中呈现明显的“小脚情结”——男性对女性的审视、评价无不带有情色化的眼光,为了达到性的愉悦。那么,具体到性的问题,男人无疑又采取了自我中心的策略:中国当代男性作家文本中的女性性形态各种各样,但无不代表着男性的价值立场。论文第三部分研究了“女性作家文本中的女性身体修辞策略”。女性作家通过写作放纵身体生命,冲破传统身体修辞学的种种枷锁,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充当写作所依循的逻辑,以身体为武器来反抗男权社会传统。这表现在:首先,与身体紧密相关的女性的性得到充分表达;其次,女性作家探讨了理想女性身体形态和观念;再次,女性对自身身体形象进行了重塑;最后,90年代的“身体写作”中,女性通过身体充分展现了自身的欲望。由上观之,无论是在男性作家文本中,还是在女性作家文本中,女性身体都被不同程度地被当作了工具——男人把女性身体当作情色工具,女人自己则把它当作反抗男权的工具。女性身体在写作中究竟应该具备怎样的伦理形态,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笔者以为,文学叙事不应该将女性的身体与男性的欲望联系起来看待,也不应该把它当做达到任何一种辉煌的目的工具,在文学写作中应该淡化身体的性别意识,让身体——尤其是女性身体——自在自为,让身体只是身体——这是笔者的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