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摘要
莎士比亚戏剧是英国文学、欧洲文学乃至世界文学的瑰宝。英国思想家托·巴·麦考莱研究简·奥斯丁时,将她与莎士比亚相提并论,著名文艺评论家乔治·亨利·刘易斯将其比作“散文中的莎士比亚”,可见奥斯丁的艺术成就是有目共睹的。16、17世纪,小说从传奇中初见端倪,到奥斯丁时期,仍带有传奇的尾巴。女作家勇敢地摒弃了小说中不切实际的浪漫夸张的传奇因素,成功地采用现实主义作为小说的主要表达方式来讲述英国18世纪末19世纪初的有关爱情、婚姻生活的故事。怎样结构篇章、如何叙述故事,才能使小说独立于传奇之外成为真正的“小说”?奥斯丁以特有的叙事艺术为小说的发展做出不可替代的贡献。本文就以此为切入点,对奥斯丁的小说文本特别是最有代表性的《傲慢与偏见》进行地毯式分析,从而概括总结出奥斯丁小说艺术的叙事原则、叙事特色以及这些原则、特色的形成原因。作家的叙事原则决定她的小说风格。奥斯丁的每部小说都各有千秋,而所要突出表现的主题又不尽相同,但读者一读就知道是奥斯丁的作品,不是因为标注了作家的姓名,奥斯丁发表前四部小说时是匿名的。当时连声望大噪的司各特也对她的一部未署名的作品《爱玛》大加赞赏,尤其对小说的作者,更是极为推崇,可见奥斯丁艺术风格的独特。这种独特既是特殊的又是一般的。特殊是与其他的小说家比较而言,一般则是对于她的所有作品来说。这种一般性其实就是奥斯丁贯串其创作始终的叙事原则。论文第一部分主论贯穿于奥斯丁小说创作中的叙事原则。分四点论述:一,以“多一字则繁,少一字则陋”、既言简意赅又不失幽默的笔调,彰显出滴水不漏的行文风格,大到选材、结构,小到人物身份、对话,均可归结为“简洁”二字。二,其整体统一性不仅体现于外在结构,而且还表现于内在精神,即全部内容由人物性格特征的一致性这条看不见的逻辑主线贯穿统筹,使其作品成为一个具有生命力的有机体。三,理性是衡量奥斯丁小说的一把标尺,文本的字里行间倾注了女作家对生活尤其对婚姻的深刻理解,难怪批评家大卫·戴克思评价她“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在马克思以前就是马克思主义者了。”四,为了充分阐释对于生活的独特感悟,她把目光聚焦于文学的永恒话题——人性,通过一个个具体可感、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惟妙惟肖的性格特征来表现她所认识的人生。论文强调四个方面密不可分的有机联系,同时对每一方面充分剖析,尽可能将奥氏小说之叙事原则阐释清楚。第二部分主论奥斯丁小说的叙事特色,以《傲慢与偏见》作文本例证细致剖析。这一部分从传统的关于小说艺术要素的两分法——人物和结构——入手,对该代表作进行实证式分析、概括和总结。其后转向研究奥斯丁小说中经常使用的颇有独创性的“小说化书信”。至于奥斯丁的人物塑造艺术,则借用小说叙事学的两个概念“功能性人物”和“心理性人物”并以二者的重叠来说明问题。同时以“反射镜”和“聚光灯”作比喻揭示其注重多元立体与集中概括相结合的人物塑造手法,还对直接来自作家的所谓“叙述声音”的艺术功能进行分析。关于奥斯丁的小说结构艺术特色,主要从“支流汇干流”的叙事模式,以及“转弯”、“悬念”、“巧妙连接”等手法的灵活运用,概括出女作家娴熟的“讲故事”叙事技巧。第三部分是对奥斯丁小说叙事特色之形成原因的探讨。主要从文学自身发展的继承与影响、理查逊的潜移默化以及奥斯丁自己独特的艺术思维三个方面进行分析。前二者可以看作外因,后一个因素则是内因。外因是奥斯丁叙事艺术所以形成的土壤也就是条件,是必不可少的,而内因则是起决定性作用的生成根据。同样的外因,如果没有女作家独特的艺术思维就不会出现奥斯丁独特的叙事艺术。此外,对于影响作家所处时代文化与文学倾向的哲学美学思想也进行了分析,这有助于深刻认识该古典文学大师小说创作的深层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