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时代自由与伟大如何可能 ——论立法者托克维尔及其新政治科学

论文摘要

本文致力于阐明托克维尔对民主、平等、自由、政治、现代性等概念,以及宗教与自由、政治与自由、民情与法律等范畴之间的关系的富有创造性和洞察力的理解,力图在思想史和社会史的互动中把握托克维尔的思想,展示托克维尔提出的和上述概念与范畴相关的问题本身及其在这一系列问题上做出的诊断和提出的对治方案对于现代社会的重要意义。本文认为现有的研究对托克维尔的定位(如贵族制的捍卫者、保守主义者、自由主义者、保守的马克思主义者、道德主义者)都不准确,因而试图提供一个对于托克维尔的新解释或者说其在思想史坐标体系中的新定位,以化解“许多托克维尔”之间的张力和矛盾:托克维尔自视为古典政治哲学视域中的“立法者”,从根本上而言乃是属于柏拉图、马基雅维利、孟德斯鸠、卢梭这个传统的古典政治哲学家;托克维尔的视野乃是一位立法者的视野,这种视野是一种前现代的、前科学的、政治的视野,超越了现代学术中思想流派的划分与对立。托克维尔有着立功和立言即政治上和写作上的双重雄心,但他首先是一位政治人,准确地说,一位立法者(潜在的)和政治家(现实的),其次才是一位作家、史学家或所谓法律史学家。其核心诉求和古典政治哲学家一样,即人的自由与卓越(伟大)、荣耀与灵魂的完善,而他实现这个核心诉求的核心手段也和古典政治哲学家一样,即重塑宗教、重建政治、重树道德。具体而言,本文将按照以下顺序展开论述:导论部分论述研究托克维尔的意义,在分析已有研究文献的基础上指出本文的研究主旨与创新之处,同时概括托克维尔的著作的基本主题和逻辑关联,阐明本文的研究方法。第一章从文本与现实两方面论证托克维尔的视角是一位古典政治哲学视域中的立法者的视角,展示其与古典政治哲学的传承关系。第二章论证托克维尔创立了一门新政治科学即民主的政治科学,并分析托克维尔的新政治科学的基本主题、基本分析框架与方法,其对治民主的新弊病的基本思路。第三章论述托克维尔如何理解民主与平等,其笔下民主社会与民主人的特征与弊病,并阐明其对贵族制与民主制的比较及态度。第四章论述托克维尔如何理解自由,其为民主的弊病开出的救治方案及其理由。第五章论述托克维尔在思想史谱系中的位置及托克维尔与当代自由主义的歧异、与古典政治哲学的关联。

论文目录

• 内容提要
• Abstract:
• 导论
• 一、为什么是托克维尔——托克维尔研究的意义
• 二、托克维尔的各种面相——文献综述与本文主旨
• 三、托克维尔的著作的主题和逻辑关联
• （一） 托克维尔的著作的基本主题
• （二） Democracy In America 的命名及其上下卷之间的关系
• （三） 托克维尔的政体视野
• 四、本文的研究方法
• 第一章 托克维尔的视角与意图
• 一、立法者：文本与现实
• 二、立法者的品质
• 三、古典政治哲学与托克维尔的先驱
• 第二章 托克维尔的新政治科学：内涵、思路与方法
• 一、新政治科学：有无及新旧问题
• 二、救治新弊端的基本思路
• 三、新政治科学的基本分析框架与方法
• （一） 社会情况、政制、心灵及三者之间的互动
• （二） 宗教、民情、法制及三者之间的关系
• （三） 托克维尔论地理位置与美国国运
• （四） 比较分析法
• 第三章 托克维尔论民主：特性与弊端
• 一、托克维尔如何理解民主与平等？
• （一） “两种民主概念”：社会民主与政治民主
• （二） “两种民主概念”：古代民主与现代民主
• （三） 对平等的预设与追求平等的激情
• 二、民主社会与民主人的特征
• 三、托克维尔对贵族制与民主制的比较及态度
• （一） 贵族制的必然消失与民主制的势在必行
• （二） 民主（平等）的正当性
• （三） 民主制度的好处
• （四） 人民主权原则及其限度
• 四、托克维尔对民主社会的新弊端的诊断
• （一） 个人主义：社会的原子化与过度私人化
• （二） 享乐主义与唯物主义：人的降低与物化
• （三） 消费主义与实用主义：精神水准的降低
• （四） 理性主义：灵魂的无力与社会的分裂
• （五） 资本主义：人的异化与平面化
• （六） 多数的暴政：心灵的堕落与精神的萎缩
• 第四章 托克维尔针对民主的新弊端的治疗方案
• 一、托克维尔如何理解自由？
• （一） “两种自由概念”：政治自由与消极自由
• （二） “两种自由概念”：贵族的自由与民主的自由
• （三） 托克维尔与古典共和主义的自由观
• 二、宗教
• （一） 新鲜美国：宗教立国与宗教治国
• （二） 基督教与民主政治的亲和性——宗教的政治功能
• （三） 宗教支配民情——宗教的道德功能
• （四） 宗教保持影响力的奥秘——政教的分离与和谐
• （五） 小结：宗教对民主的弊端的治疗作用
• 三、政治
• （一） 政治自由：政治（民主）对治社会（民主）
• （二） 政治的深度与密度：代议制与地方性自由
• （三） 政治与商业：美国人的双重激情
• 四、战争、殖民与帝国
• 五、道德
• 六、民主制度的危机及其缓解
• （一） 民主与教育
• （二） 民主与“自然贵族”
• （三） 多数的统治及其限度
• （四） 民主与富裕
• （五） 中央集权与地方分权制度
• 第五章 托克维尔、当代自由主义、古典政治哲学
• 一、思想史谱系中的托克维尔
• （一） 托克维尔与马基雅维利
• （二） 托克维尔与卢梭
• （三） 托克维尔与孟德斯鸠
• （四） 托克维尔与约翰·密尔
• （五） 托克维尔与施特劳斯学派
• 二、托克维尔与当代自由主义的回转
• 三、托克维尔与古典政治哲学的回归（代结语）
• 参考文献
• 后记——为了重逢的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