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摘要
朱天文作为台湾当代极具代表性的女性作家,从青春时代的眷村文学到华丽奢靡的都会风情写作,均彰显出解严后资本主义消费社会主导下台湾文化意识形态的变迁。她的作品涵盖了文学、哲学、思想、东方与西方、现代与后现代等各个方面,其中题材涉猎的广泛,文字意向选取的独到均使人惊叹于她的博识多闻。从青春题材小说写作到台湾新电影浪潮的发起,直至创作成熟期的华丽转型,朱天文的写作影射出了台湾当代社会的发展变迁。朱天文以其华丽冷艳的笔调诠释着台湾都会生活的浮华奢靡,并展现给读者一个文明反扑的劫后新世界。身为土生土长于台湾的外省第二代,她从“眷村作家”、“三三作家”直至新时代女性作家,其中明显的创作转变值得深入探讨。本文拟从朱天文的眷村书写着手研究,其眷村外省第二代“另类”人群的身份对她作品中国族记忆以及其悲情的写作风格产生一定影响,师承“张胡”的她经过《炎夏之都》的转型尝试,从《世纪末的华丽》开始,朱天文以日渐成熟的笔法技巧,向读者们展现了80、90年代转型中台湾社会的种种情貌,眷村女孩投身于演艺圈迷失自我最后终以自杀来完结生命的甄素兰,沉迷在漫画书情节中的哈日族林晓阳,身心干枯只剩下一副躯体的同性恋者小佟,早年追逐时尚衣饰后欲以手工制纸来养活自己的模特米亚,只靠一套演讲术和对新时代的了解便能够维持超人气的转型作家等,最终在世纪末生存状态下创作的《荒人手记》中得到了完美的涅槃。作品中塑造的“荒人”形象是后现代语境中都会新人类的代表,人类种种欲望的不节制使城市面临各种天灾人祸,现代社会的人们渴望远离灾难逃离到宁静和平的世外桃源,社会环境投射出现代人对生命的焦虑不安。朱天文在作品中对于感官、商品、城市还有身在其中现代人错综纠葛的人际关系的描写,均是世纪末语境中的特定产物。本文旨在从对朱天文青涩而悲情的青春书写到世纪末饱含同情的“世故”书写入手,通过对作家作品的分析来探究台湾人的生存体验,从而思考世纪末文学思潮多元化背景下,朱天文作品中关于国族政治、同性恋书写以及后现代语境下朱天文作品中“台湾经验”的文化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