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摘要
现代新儒家是在我国现代学术史上非常重要的一个学术群体,他们一方面赞成学习西方先进的科技和文化,另外一方面又反对全盘西化,坚持认为中国不能采用与传统文化完全决裂的激进作法。他们不是一群抱残守缺的腐儒,而是一群学贯中西的现代知识分子,他们出入西学而返归儒学,致力于对中国传统文化进行现代转化。文艺美学思想是现代新儒家学者学术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因为这是与他们的基本学术立场和价值判断是一致的。但是,国内目前对现代新儒家学者的文艺美学思想的重视程度还不够。现代新儒家学者的文艺美学思想坚守了中国传统文化的人文精神。他们认为中国传统文化中包含着可贵的人文精神,人文精神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精髓,人文精神也体现在古典美学和文论当中。美善相兼是儒家一贯的文艺观,现代新儒家学者结合西方哲学思想对这一命题进行了新的阐释,使之具有了更强的形而上色彩。通过和西方现代哲学的接触,现代新儒家学者看到了“生命”在中国古代文艺美学中的重要地位。中国有自己完全不同于西方的生命美学,中国传统文化是一“重生”的文化,这从《周易》便可以找到其理论源头。中国传统文论中的很多命题都是与生命有关的,梁漱溟、雄十力、牟宗三等人都重视从生命的角度来认识中国传统文化,而方东美更是建构了自己“生生哲学”的完整哲学体系。儒家哲学就是一心性之学,从心性的角度出发来探讨文艺问题是儒家的一贯作法。以“心性之学乃中国文化之神髓”为思想主旨来阐扬儒家思想以及中国传统文化的内涵,是现代新儒家学者的共同认识。由心性的进路来探讨文艺美学,是把艺术看成了人生的表现或反映,文心与人心是相通的。这样,艺术观和人生观以及宇宙观就统一起来了。这样做的优点就是可以保持理论的圆融,理论圆融是现代新儒家学者的一个学术特点。以上四点是现代新儒家在文艺美学思想上的基本特征。这些思想一方面是对中国传统文艺美学思想的批判继承,但又不是简单的因袭,而是吸收了西方现代哲学的思想,并加以转化而形成的。现代新儒家文艺美学思想对于我们今天建设民族审美话语体系是很有价值的。中国文论、美学的“失语症”是由于在西方的种种文论、美学话语面前自我迷失的表现。新世纪美学、文艺学工作者的主要任务就是摆脱失语的尴尬境地,重建我们民族的审美话语体系。现代新儒家在文艺美学思想方面的成就值得我们重视,上文中提到的四个方面是现代新儒家学者对中国传统文论、美学思想研究的结晶。它代表了我国古代文论、美学的民族特征,它是从中国传统文化中归纳提炼出来的,代表了中华民族的审美特征。同时,现代新儒家学者在研究文艺美学方面的一些方法也是值得我们借鉴的。首先,他们是站在坚定维护中国传统文化的立场上的,虽然他们也主张向西方学习,但是他们坚持认为学习西方是为了在更高的层次上对中国文化进行重建。他们学习西方是为了援西学入儒。他们都以振兴中华文化为己任,他们的目标是返本开新,重建中华文化。他们致力于探寻迷茫已久的文化生命的源头活水和失落已久的儒家真精神,以强烈的文化使命感来阐扬中国传统文化的精义。在具体方法上,首先,返本开新,对传统文化中的精义进行创造性的现代转化。“阐旧邦以辅新命”,在新的历史条件下重新审视以儒家文化为主体的中国传统文化,发掘其中有生命有价值的思想,同时也剔除其中不合时宜的糟粕。这是现代新儒家最基本的方法,也是被称为文化保守主义者的主要原因。其次,贯通中西,站在平等的基础上与西方文化展开对话。现代新儒家学者大多能够做到学贯中西,对西方文化有着很精深的研究,但是他们并没有妄自菲薄,看不起自己民族的传统文化,而是援西学入儒,用中国传统文化与西方文化进行对话。再次,敢于自作主宰,敢立新论。现代新儒家学者都有极大的学术勇气,他们敢于在对中国传统文化一片叫骂声中站出来抬杠,就足以证明他们的魄力。现代新儒家学者的立场、目标和方法都是值得我们学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