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摘要
前人对《二十四诗品》的研究甚多,对其主旨的阐述莫衷一是,有的认为通篇都是风格论,有的则以为是意境论,还有的指出其主旨是探讨创作论。这些观点都有其合理之处,但是还不够全面。本文尝试依据当代的文艺学理论,结合《二十四诗品》的具体文本进行辨析。风格是作品的最外层,是“因内符外”的;意境是一种情景交融,物我合一的境界。两者均为传神的产物——风格是作者神驰于符号世界的产物,意境是作者神驰于生活世界的产物;但符号世界的形态不易把捉,通常可借用生活世界的样态来进行表达,所以《二十四诗品》既是意境论,又是风格论,它是用意境的描绘来表述不同的风格类型。其次,《二十四诗品》采用了特定的言说方式。其文本由二十四首诗构成,具有特定的句型和切当的押韵,兼之作者广泛运用比兴思维,成就了对文学理论的基本问题的诗性言说。之所以选取这种诗性言说方式,也许受到古代中国的生产方式、作者所处的社会环境以及当时的文化氛围等方面的影响。最后,本文希冀说明,司空图是采用的恰当的方式阐述了文艺学中风格论与意境论所涉及的内容,其传达的主旨和其言说方式达到了有机的统一。依据卡西尔的观点,文学文本其实涉及语言表达的上限和下限,意境超越了语言的上限,是属于精神而无限的;风格突破了语言的下限,是属于感觉而有限的。由于二者都超越了语言所能精确传达的范围,所以都要求诉诸画面进行描摹。西方传统文论对文学文本的其它方面剖析精微,但对风格层和意境层的品味甚为欠缺;我国现代文论一方面受西方文论的影响,另一方面大多主要着眼于叙事文学,遗失了中国传统文论的精华;今天重温《二十四诗品》,探讨其旨趣和言说方式,对于当代文艺学的建设当具有重要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