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摘要
近年来,相对于纯文学及其他期刊的低迷状态,自我标榜为时代风潮引导者的时尚类刊物却异军突起,成为审美文化中一道独特的风景。浏览大小报亭,满目尽是《时尚》、《瑞丽》、《上海壹周》、《世界时装之苑》(ELLE)等杂志,各具特色,引人注目。而这些杂志无一例外的标榜自己是小资风尚的代言人。甚至在2002年3月14日的《上海壹周》上出现了题为“小资打假”的专题报道,引发业内激烈争论。作为审美文化的一种,时尚杂志为何标榜自己为小资风尚的引领或者代言,并极力构建小资形象?我们认为,时尚刊物中的“小资”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历史概念,经过时尚刊物塑造出的小资形象,广义上呈现多样性和芜杂性,另外涉及所谓“白领”“布波族”“新人类”等等,时尚刊物对小资形象的塑造,事实上是后现代小资建构,它已经脱离了传统意义上的阶级划分,时尚刊物中的小资概念与传统意义上的小资产阶级已经很难划上等号。时尚刊物对于小资阶层的划分,既不是根据经济、政治地位来划分,更不是按肤色、语言来划分,而是根据人们的生活方式及趣味和消费观。这种生活方式与小资对于日常生活审美化的追求密不可分。从小资主体方面来看,追求日常生活审美化有其必然性:一方面是对于自动化日常生活的审美反抗,在现代条件下,日常生活已经被理论的和实践的理性主义所支配。科层制和目的的理性制约着人们的生活和行为,因此,理性主义(合理化)的压力将现代生活变得刻板和千篇一律。因此,韦伯认为审美承担救赎的功能,即把主体从现代社会的工具理性“铁笼”中解救出来。另一方面,对于日常生活审美化追求也与小资追求更高层次社会地位紧密相关。在现代社会中,日常生活的审美呈现,在传媒的影响下,成为夸示的手段。诸如电视、电影、广告、时尚刊物等现代社会无处不在的媒介,刺激人们拥有新的审美生活方式,来表明自己高人一等的社会地位。而小资为了标明自己与众不同的身份地位也会寻求这样一种文化标志即对审美的追求来对自己的身份进行区分。能否进行审美性的消费成了区分精英与大众的重要尺度。从时尚刊物这一客体来看,小资这一概念是其塑形并使之清晰化的,同时也成为其主要受众,小资在追求日常生活审美化的过程中,时尚刊物为何占据重要地位?小资为什么要追求时尚唯恐被抛在时尚之后,即使时尚刊物定位很高依然愿意并乐于去消费?实质上,时尚刊物是以时尚为载体的消费与大众媒介的合谋。在时尚的审美生活方式与消费中间,时尚刊物的身份是文化中介人,一方面,它收集精英层的时尚信息,通过文化中介实现物品与文化的转换;另一方面,它又引领着大众的时尚。它衔接着时尚精英和大众两端,为时尚的流行推波助澜。在小资们欣赏精美的时尚刊物时,不知不觉进入了一个消费的陷阱。这样,时尚刊物成功的将小资追求的日常生活审美化与时尚和消费挂钩。通过对时尚生活方式的宣传满足小资对于日常生活审美化的渴望,同时又将时尚的美学理念和具体的商品和品牌挂钩,最终将审美变成消费。面对媒介中频繁出现的小资、中产阶层、及其白领等词汇与时尚类杂志中塑造的小资形象究竟又存在何种联系何种差别?基于对上述问题的思考,本文试图对时尚杂志中塑造的小资形象进行分析界定,从小资概念的历史沿革与发展变化中分析其发生的变化及其这种新的变化背后的资本之手及审美消费时代的到来。并进一步从美学趣味和文化的角度探讨时尚类杂志中塑造的小资形象与通常意义的小资阶层、中产阶层等的联系与区别,揭示他们的审美趣味和审美诉求与时尚杂志的必然关系,及其与消费社会的种种暧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