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摘要
本文以汉赋与汉代《诗经》学的关系为切入点,深入考察了汉代《诗经》学的内容、形式,两汉赋家赋作及其《诗经》学渊源,在此基础上,对汉赋与汉代《诗经》学的关系进行了系统的讨论。汉代《诗经》学是在汉初特定的历史条件下兴起的。兴起的背景主要有三:一是《诗经》“经”化在先汉的完成,这是汉代《诗经》学兴起的思想背景;而是先汉儒家在解《诗》传《诗》过程中形成了一系列的思想方法、在注经传经过程中使用和发明了一系列的注经体式,这是汉代《诗经》学兴起的学术背景;三是《诗经》在秦汉之际的广泛流传,这是汉代《诗经》学兴起的社会文化背景。汉代《诗经》学的兴起是以鲁齐韩毛四家诗的出现为标志的。四家诗出现的确切时间现在已不可考,但大致应该是在武帝之前不晚于文景之时。汉代《诗经》学的兴起呈现出四个特点:一是治《诗》的学者专门化;二是四家诗的师承渊源相同;三是四家诗存在着不同的流传地域;四是四家说《诗》要旨和方法相同。从武帝开始,四家诗特别是齐鲁韩三家又获得了极大的发展。但这个发展是不均衡的,齐鲁韩三家长期立于官学,毛诗则长期沦为私学,四家自成传授体系,各守师法家法以教。直到郑玄三家笺毛,才混合四家。在这种背景下,汉代《诗经》学逐渐走向了“中衰”。汉以后,齐鲁二家《诗》先后亡佚,韩诗仅存《外传》。从宋王应麟撰《诗考》开始,明清特别是清代学者如陈寿祺、陈乔枞父子对三家诗材料作了大量的辑考,取得了巨大的成绩,但其中也存在明显的疏漏之处。本文在重新检讨清人(以陈寿祺、陈乔枞父子为中心)辑佚成果的基础上,对汉四家诗的《诗》学内容及说《诗》传《诗》特点进行了比较深入的讨论。从四家学者论《诗》材料看,汉代《诗经》学对《诗经》的阐发主要是围绕儒家礼治思想进行的。儒家以礼为治,是通过构建夫妇、父子、君臣等不同的等级伦常关系来实现的。四家解《诗》时,对儒家构建的这些特别是夫妇、父子、君臣伦常都进行了具体的阐发。在夫妇之伦中,四家诗着重阐发了为妇之道,指出,女子要坚守礼法,作事以礼。在父子之伦中,四家诗着重阐发了为子之道,指出,子要以孝事亲,要“尊亲”、“弗辱”,不“灭世断宗”。在君臣之伦中,四家诗认为,君要有“德”有“威”。有“德”,就是要有“仁”,要能行孝道、行仁政。“威”,就是“可畏惧”。君之“威”离不开“德”,但主要要靠礼制来维护。君的举止进退施用都有具体的礼仪规定。至于臣道,四家诗认为,臣要“忠”。“忠”就是勤于王事,诚尽职任,还要能“彰主”“谏君”,并提倡对人君实行“讽谏”。在这些伦常中,夫妇、父子属于家族伦常,君臣属于政治伦常。四家诗从“为政”的需要出发,着重阐发了君臣伦常。儒家礼治离不开乐,四家诗对乐的功用等内容也作了讨论。在说《诗》、传《诗》过程中,四家诗形成了自己的特点。这些特点主要表现为:用史、用谶纬、用杂说说《诗》,并在说《诗》传《诗》中坚守师法家法。当然,四家用史、谶纬、杂说时还是各有侧重,毛诗侧重于史,齐诗侧重于史、谶纬,韩鲁侧重于史、杂说。汉代《诗经》学的这些思想内容和形式特点,对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