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摘要
电针是将脉冲电流通过针灸针导入穴位治疗疾病的方法,由于它具有较好的镇痛效果,而被广泛的用于治疗临床疼痛性疾病以及缓解多种手术中的疼痛。从20世纪60年代,科研工作者开始研究电针镇痛的机理。早期研究发现,中枢神经系统中神经递质,如5-羟色胺、乙酰胆碱、儿茶酚胺等,参与了针刺镇痛的调节。后来,研究证实神经调质,尤其是内源性阿片肽,如脑啡肽、内啡肽、强啡肽等,在针刺镇痛调节中发挥着更重要的作用。δ-受体、μ-受体和κ受体是中枢神经系统中三个重要的阿片肽受体,其中内啡肽主要与δ-受体和μ-受体结合,脑啡肽主要与δ-受体结合,强啡肽主要与κ受体结合,发挥镇痛调节作用。电针镇痛效应不仅仅表现为针刺时立即出现的“即时镇痛效应”,还具有“镇痛后效应”,即电针结束后机体的痛阈仍然高于基础水平,疼痛得到改善的效应。“即时镇痛效应”已经被证实与内源性阿片肽的释放有密切关系。镇痛后效应对疼痛疾病的治疗以及手术后的康复有重要作用。然而,电针诱导的“镇痛后效应”机制至今还没有被完全阐明。有研究报道显示,电针能够提高大鼠中枢神经系统中内源性阿片肽前体以及阿片肽受体的基因表达水平,推测电针镇痛后效应可能是由于启动阿片肽基因表达,以补充因释放消耗的阿片肽物质,目前这一推测仍没有被证实。电针镇痛机理的相关研究在小实验动物(尤其是大鼠)中广泛开展,这些研究为解释针刺镇痛现象提供了一定的依据。但是电针诱导的镇痛效果已被证实存在着种属差异。研究表明,电针诱导的反刍动物的镇痛效果优于人或大鼠等小实验动物,因此,反刍动物被认为是研究针刺镇痛机制(包括镇痛后效应机制)的最理想的动物模型。本实验使用108只杂交健康雄性成年山羊。采用相对荧光定量PCR法对其中54只羊,测定中枢神经系统镇痛相关核团(区)脑啡肽前体以及阿片肽受体基因的表达水平;采用免疫组化法对另外54只羊,测定甲硫氨酸脑啡肽的含量。实验山羊右侧卧保定,选取“百会-髫甲”、“耳根-三阳络”组穴,60Hz电针刺激0.5h(假针组山羊插针不通电,仅保定0.5h),于电针前0.5h、停针后0h、2h、4h、6h、8h、12h、24h(n=6)测定山羊痛阈,并采集中枢实验样本,包括尾核、伏核、杏仁核、视上核、下丘脑室旁核、下丘脑腹内侧核、弓状核、丘脑室旁核、中脑导水管周围灰质、中缝背核、缰核、臂旁核、中缝大核、巨细胞网状核、孤束核、神经垂体和脊髓背角,测定前脑啡肽和阿片肽受体基因的表达水平以及甲硫氨酸脑啡肽的含量,研究他们与山羊痛阈之间的关系,探讨它们在电针镇痛后效应中的作用。山羊痛阈测定结果显示:假针组山羊的痛阈与电针前0.5h组山羊的痛阈没有显著性差异(p=1.00)。电针刺激山羊后,痛阈升高,并在0h达到高峰,然后逐渐下降,在停针后6h开始回升,8h出现第二个高峰,接着又逐渐下降。在停针后0-12h期间,山羊痛阈显著高于电针前0.5h时的痛阈,说明山羊电针镇痛后效应至少可以维持12h。前脑啡肽基因测定结果显示:电针结束后,尾核、伏核、下丘脑室旁核、下丘脑腹内侧核、中脑导水管周围灰质、中缝背核、臂旁核、孤束核和神经垂体中,前脑啡肽的mRNA水平在6h达到高峰;巨细胞网状核中,脑啡肽的mRNA水平在8h达到高峰;杏仁核和缰核中,脑啡肽的mRNA水平在12h达到高峰(p<0.01)。停针后24h,所测核团区(除了伏核)中脑啡肽的mRNA的表达水平仍然高于电针前0.5h的表达水平(p<0.05)。δ-受体基因测定结果显示:电针前后δ-受体mRNA水平变化趋势与脑啡肽的mRNA水平变化趋势相似。与电针前0.5h相比,在神经垂体、中脑导水管周围灰质、中缝背核、巨细胞网状核、下丘脑腹内侧核、下丘脑室旁核、臂旁核、孤束核、杏仁核、缰核、伏核和尾核中,δ-受体mRNA表达水平的峰值分别提高了3.24,2.30,1.44,1.36,1.24,1.22,1.20,1.10,1.10,0.96,0.71和0.71倍。μ-受体基因测定结果显示:在停针后0h,μ-受体mRNA的表达水平开始升高(p<0.05),并且在所测核团中出现一个(4h或6h)或两个峰值(2h和8h、4h和8h或4h和12h)。与电针前0.5h相比,停针后24h,μ受体1mRNA的表达水平在被测的核团(区)中仍然保持较高的水平(p<0.05)。κ-受体基因测定结果显示:在所检测核团(区)中,κ受体mRNA表达水平的变化趋势基本一致,即K-受体mRNA的表达水平在停针后0h开始升高(p<0.05),到停针后8h略降,接着迅速回升,并在停针后12h达到高峰,之后又开始降低。但在停针后24h,κ-受体mRNA水平仍然高于电针前0.5h的水平(p<0.05)。甲硫氨酸脑啡肽水平测定结果显示:甲硫氨酸脑啡肽水平与痛阈呈正相关性(r=0.605~0.911,p<0.01)。在大多数核团(区)中,甲硫氨酸脑啡肽水平经电针诱导提高(p<0.05),停针后0h达到高峰,之后缓慢下降,到停针后4h至6h降到较低水平,但仍然高于电针前0.5h的水平。以上实验结果清楚展现了电针诱导的前脑啡肽和阿片肽受体基因表达的动力学过程,提示阿片肽及其受体的基因启动参与了电针镇痛后效应的调节。该结果有助于进一步阐明针刺后效应的机理,促进针刺镇痛在兽医临床上的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