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摘要
本论文从德里达的“延异”(diff(?)rance)概念入手。“延异”先于一切言语、概念,它的“意义”在自身的差异中显示,不受言语的控制。按照德里达自己的看法,“延异”概念很适合于中国汉字,其意义靠自身来显示,免受言语中心论的干扰。据此,德里达经常赞扬中国汉字或是表意文字、象形文字。汉字书写先于言语,并且具有优先性,因此,德里达就有“借助中国文字来解构西方语言中心特权的来源”的想法。但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是汉字避开了言语中心论,还是汉字书写的意义在“延异”?是否汉字书写有为其解构服务的特权?这是本文所讨论和解决的问题,本文分三部分组成。第一部分:提出问题第一章提出书写问题。主要从东西方两方的视角来考察言语与文字书写之间的关系,阐明德里达的如下基本观点:贬低文字的理由是由于逻格斯中心论作祟。然后,阐述胡塞尔的如下思想,他从“朝向事物本身”的思想出发,指出事物的意义与几何学公式的书写形式的相似之处,两者都可以达到对“观念对象”保持不变的效果。胡塞尔的上述思想有助于我们重新看待书写与言语的关系。该章最后回到德里达的书写问题,他认为书写(延异)是一切意义之源,汉字书写就像“延异”,但“延异”的意义是“播撒”、“痕迹”、“虚无”、“终结”等。那么,汉字书写会“延异”吗?汉字有“特权的来源”吗?第二部分:解决问题由第二、三、四章组成。这一部分主要从书写之法、工夫和时空展开讨论,深入汉字书写形式问题。其实,汉字并不像德里达的“延异”那样不可捉摸。汉字书写在于讲求法则,通过点画线条的形式来表达,而成为“书法艺术”。在书写的相续中,“法”是汉字书写得以展开的前提,也就是说,我们能够相续于几千年来历史长河之中的汉字书写,主要是“法”的原因。此“法”具体表现在汉字书写的施技工夫和效果上,并且书写的意义在书写工夫、方法当中呈现,汉字书写因“法”引带时空的共生,从而点画线条凝聚了“延异”。“延异”在德里达看来是“意义”的差异绝对化,体现在“时间的空间化,空间的时间化”上。但在汉字书写形式之中却有其“道道”,通过汉字书写形式,“法”可以迂回书写时间上的延迟,而且可以弥合空间上的间隙。第三部分:总结第五章通过前三章的讨论,我们站到了一个新的基点上来理解德里达的书写理论,对其理论既有修正也有充实。我们发现,汉字书写强调的是写得“如何”,而不是写的“什么”。“如何”强调的是方法、工夫。书写在过程中体现出它的意义,而对于个体而言,书写却要讲求工夫和方法;但另一方面,书写的“如何”又具有普遍性,写既是方法,也是对实体(什么)的把握,可以说,“如何”是、以方法来接近实体(什么)的方式。就此而言,书写蕴含了“什么”和“如何”,其意义在自身的差异中呈现,并且形成了可沟通内外、物我、身心的循环系统。我们的结论是:汉字书写并不能由“延异”充分描画,汉字书写是有意义的,这种意义在自身性中生发,这也是汉字所具有的“特权”的一种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