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江登上诺贝尔文学奖的领奖台,人们大都习惯从与西方文学的联系中解读大江,如“介入文学”的“存在主义”本质,“战斗的人道主义”的欧洲文学背景等,而对大江作品中潜藏的与东方文学的关联线索甚少关注,尽管大江先生在斯得哥尔摩的演讲里已经谈到怪诞现实主义或大众笑文化的形象系统,是连接自己与韩国、中国作家的纽带,并说“这种结合的基础,是亚洲这块土地上一直存续着的某种暗示—自古以来就似曾相识的感觉”。作为一个用日语写作的作家,大江立足与本土文化,并努力向外界传达本土文化,以寻找真正日本的回归。“边缘”是大江创作的理念和方法,他“从边缘出发”,表现现代世界、把握现代危机本质的根本所在。村落地形学结构支撑的边缘民众的神话/传说世界,凸显“边缘人”的声音,并将寻找自我和寻找民族传统文化精神紧密相连;狂欢化与救赎的性爱,充满了对一切神圣物的亵渎和歪曲,充分肯定人的自然本性;灵魂的拯救——继承民俗传统的新兴宗教为人类寻找自我提供了一个社会舞台。大江贯彻自己的反天皇的文学理念,希望通过置身于世界边缘的人,呼唤着拯救日本的“新人”的出现,摆脱政治的桎梏,绽放自己完整的人性,从而从个人和时代的痛苦中恢复出来,重塑民族精神、拯救迷失在现代文明中的日本,寻找真正自我的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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