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新的文学写作历程几乎映照了先锋小说在中国文坛的所有命运——由辉煌起然后重归平静。作为乡村出身的作家,广袤农村里的种种事物早已渗透入他作品的各个层面。而作家自己却从未将如实反映乡村生活状态作为自己的写作目标,他所关注的是更为本质的生存经验。这种形而上的写作使得讨论吕新小说的内容变得极为困难和不现实,选择小说的叙述艺术作为研究的切入点成为解读吕新的另一种行之有效的途径。本文集中讨论吕新作品游移不定的叙述视角、时间的模糊与凝滞、时间的空间化倾向。通过分析其主要作品特别是长篇小说《抚摸》、《草青》、《阮郎归》的叙述策略,阐述其作品的碎片化、感官化特征。绪论部分从总体上介绍了吕新的写作风格——乡土经验的后现代化表达使吕新作品呈现出迥异于其他先锋小说家的个人化特征。而对话语表达方式的执著坚持令作家在90年代先锋浪潮退却后陡然陷入评论界的忽视中。第一章“游移不定的叙述视角”以查特曼的故事与话语理论为理论出发点,着重考察其作品叙述者的无限制飘移和叙述者的转换。其作品大致可以分以“我”的第一人称叙述和多声部叙述两类。笔者进一步分别讨论了第一人称叙述者“我”的意义及其与其他人物的关系、多声部叙述的意义及由此造成的语义混乱。第二章“时间的模糊与凝滞”以热奈特的叙述时间理论为依据,讨论吕新作品中时间的而貌及其意义。本文认为吕新小说中时间状态可以概括为“模糊”和‘凝滞”,“模糊”主要表现为时间名词的无意义及时间本质的哲理化书写,而“凝滞”则以小说无处不在的感性场景描写为主要特征。第三章“空间诗学:时间的空间化倾向”重点探讨其作品中叙述时间的存在状态,即意象并置、过去与现在并置。文本的叙述结构的断裂和破碎化,使得各静止时间点或时间段发生的不同事件承载着前所未有的巨大信息量。总体上,吕新小说的叙述策略与作家表现内容本身的不确定性息息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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